1、夜色灰灰,梦影沉沉。

2、永恒不是别的,正是对时间的超脱。

3、永恒只是一瞬间,刚够开一个玩笑。

4、有权力的人毁于权力,有钱人毁于金钱,奴才毁于卑躬屈膝,寻欢作乐的人毁于享乐。

5、生命应当由生命本身去战胜,去消灭,从根本上来讲,这比用自己的手更加崇高和美好。

6、他自知与世隔绝,但并不**,因为残留的信念告诉他,他必须尝够这痛苦,这可怕的内心痛苦,他必须死于这种痛苦。

7、世界与时间,金钱与地位,这些只属于那些庸俗低浅的人。而其他人,那些真正的人,则一无所有,属于他们的只有死亡。

8、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但我知道什么是罪责,也许两者是同一东西。我从娘胎里生下来救被定了罪,惩罚我的方式就是活着。

9、人的尊严之得以存在并起作用于实践,因为他能知其不了为而为之,而他的悲剧也存在于此,因为他将受到世道常情的反抗与阻挠。

10、向来都是今天这个样子?这个世界自古以来就是为**家、奸商、奴仆、和寻欢作乐的人们而存在的吗,而不让别人呼吸哪怕一点点空气?

11、绝大多数人在会游泳之前都不愿意游泳!人是为大地而降生的,不是为水而降生的。他们当然也不愿意思考,因为他们是为生活而诞生的,不是为思考而诞生的!

12、严肃是从太过尊重时间当中产生出来的,以前我也太过于尊重时间的价值。所以我想活到一百岁。不过在永恒中时间是不存在的。永恒只不过是瞬间罢了。顶多长得只能开个玩笑而已。

13、严肃认真是由于过高估计时间的价值而产生的。我也曾过高估计时间的价值,正因为如此。我想活一百岁,而在永恒之中,你要知道,是没有时间的,永恒只是一瞬间,刚好开一个玩笑。

14、他看起来就像是被街上强盗打劫过的尊贵人士,只剩撕了个粉碎的裤子遮身。他若聪明,就该学会衣衫褴褛者的角色,可他却用这破烂装束装模作样仿佛上面还挂有勋章,他继续展示那已经失却的尊荣,让人悲叹。

15、人是一种尝试和过渡,他不过是自然和精神之间那座狭窄而危险的桥。最内在的使命推动他往精神,往神那去——最内在的渴求却将他拉回到自然,拉回到母源:他的生活便在这两种之间摇摆,怀着畏惧,瑟瑟发抖。

16、如果这个人不要胡乱演奏而要听真正的音乐,不要低级娱乐而要真正的欢乐,不要钱而要灵魂,不要忙碌无为而要真正的工作,不要逢场作戏而要真正的**。那么,这个庸碌琐碎的世界就不会有这样的人的栖身之地。

17、因为我和你一样。因为我也和你一样孤独,和你一样不能爱生活,不能爱人,不能爱我自己,我不能严肃认真地对待生活,对待别人和自己。世上总有几个这样的人,他们对生活要求很高,对自己的愚蠢和粗野又不甘心。

18、年轻人,你要知道,严肃认真是时间造成的。我不妨悄悄地告诉你,严肃认真是过高估计时间价值的结果。我也曾过高估计时间的价值,正因为如此,我曾想活一百岁。而在永恒之中,你要知道,是没有时间的。永恒只是一瞬间,刚够开一个玩笑。

19、现在我们告别哈里,让他独自继续走他的路。如果他已经挤身于不朽者的行列,已经到达他梦寐以求的地方,他会以怎样惊异的目光回顾他走过的曲折复杂、摇摆不定的生活途径?他会如何的对这只荒原狼投以鼓励的、责备的、同情的、快乐的微笑?

20、现在我明白了歌德的笑,这是不朽者的笑。这种笑没有对象,它只是光,只是明亮,那是一个真正的人经历了人类的苦难,罪孽,差错,热情和误解,进入永恒,进入宇宙后留下的东西。而永恒不是别的,正是对时间的超脱,在某种意义上是回到无辜中去,重又转变为空间。

21、你的要求太高了,你的渴望太多了,这个世界把你吐了出来,因为你与众不同。在当今世界上,谁要活着并且一辈子十分快活,不要低级娱乐而要真正的欢乐,不要钱而要灵魂,不要忙碌钻营而要真正的工作,不要逢场作戏而要真正的**,那么,这个漂亮的世界可不是这种人的家乡。

22、真诚是什么意思?你指的是什么? 你仔细看看动物,一只猫,一只狗,一只鸟都行,或者动物园里哪个庞然大物,如美洲狮或长颈鹿!你一定会看到,它们一个个都那样自然,没有一个动物发窘,它们都不会手足无措,它们不想奉承你,吸引你,它们不做戏。它们显露的是本来面貌,就像草木山石,日月星辰,你懂吗?

23、满足,没有痛苦,过一种平淡无奇的日子,这可是件美好的事情;在这平淡无奇的日子里,痛苦和快乐都不敢大声叫喊,大家都是低声细语,踮着脚尖走路。可惜我与众不同,这种满足我不太能够忍受,用不了很长时间我就憎恨它,厌恶它,我就变得非常绝望,我的感受不得不逃向别的地方,尽可能逃向喜悦的途径,不过必要时也逃向痛苦的途径。当我既无喜悦也无痛苦地度过了片刻的时光,在那所谓好日子的不冷不热、平淡无奇的气氛中呼吸时,我幼稚的心灵就感到非常痛苦和难受,以致我把那生锈的、奏出的单调的表示感谢歌声的七弦琴对准困倦的满足之神的满意的脸扔过去,我不喜欢这不冷不热的室温,宁可让那天大的痛苦烧灼我的心。

24、啊,在我们的生活中,在这心满意足的、市民气的、精神空虚贫乏的时代,面对这种建筑形式、这种营业方式、这种**、这种人,要找到神灵的痕迹是多么困难啊!这个世界的目的我不能苟同,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一丝快乐,在这样的世界我怎能不做一只荒原狼,一个潦倒的隐世者!不管在剧场还是在影院,我都待不长,我几乎不能看报,也很少读现代书籍。我不能理解人们在拥挤不堪的火车和旅馆里,在顾客盈门、音乐声嘈杂吵闹的咖啡馆里,在繁华城市的小酒馆小戏院里寻找的究竟是什么乐趣;我不能理解人们在国际博览会,在节日**中,在为渴望受教育的人作的报告中,在大体育场上寻找的究竟是什么乐趣。千百万人正在为得到这些乐趣而奔走钻营,我也可以得到这种乐趣,但我不能理解它,不能和他们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