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其实,要博得她的欢心,又不会受到她的致命伤害,只要有一种原始的、朴素的感情——爱情就够了,然而这一点正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2、正因为当初对未来做了太多的憧憬,所以对现在的自己尤其失望。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3、自从那个遥远的午后,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他唯一的快乐就是在金银器作坊里打造小金鱼的时刻。他被迫发动三十二场**,打破与死亡之间的所有协定,并像猪一样在荣誉的猪圈里打滚,最后耽搁了将近四十年才发现纯真的可贵。
4、无法忍受恐惧和迷乱的渴望,渴望逃走,又渴望永远留在这恼人的静寂和可怖的孤独中。
5、此时微风初起,风中充盈着过往的群声嘁喳,旧日天竺葵的呢喃窸,无法排遣的怀念来临前的失望叹息。
6、许多年后,面对着行刑队,奥雷连诺上校都会回想起那个下午,他的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
7、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返,最疯狂执着的爱情也终究是过眼云烟。
8、很多人选择了向虚拟现实的魅力屈服,寄情于自我幻想,这纵然不切实际却更能与人安慰。
9、正常恰恰是这场无尽的**最可怕的地方:什么都不曾发生。他深陷孤独,不再感知到预兆,他为了逃避必将陪伴他终生的寒意回到了马孔多,在最久远的回忆中寻求最后的慰籍。
10、在一道清醒的电光中,他意识到自己的心灵承载不起这么多往事的负重,他被自己和他人的回忆纠缠如同致命的长矛刺穿心房,不禁羡慕凋零玫瑰间横斜的蜘蛛网如此沉着,杂草毒麦如此坚韧,二月清晨的明亮空气如此从容。
11、他从未像那时一样骁勇善战。他终于能为自己的自由而战,而不再为抽象的概念,不再为政客见风使舵,翻云覆雨的口号而战,这样的信念令他**满怀,斗志昂扬。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一如以往坚定忠诚,当初怎样为胜利而战,如今便怎样为失败而战。
12、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13、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
14、在这以前,需要去做弥撒的时候,她才让俏姑娘雷麦黛丝跟阿玛兰塔一块儿上街,而且有个条件:姑娘必须用黑色面纱遮住面孔。那些邪恶之徒经常假装神父,在卡塔林诺游艺场里做亵渎神灵的弥撒,他们上教堂去就是为了看看俏姑娘雷麦黛丝的面孔,哪怕看上一眼也好,因为她那神话般的姿色是整个沼泽地带的人有口皆碑的,大家谈起她的美貌来都异常兴奋。但是,好奇的人要看见这张面孔就得长久等待机会,而他们最好不要等待这样的机会,因为大多数人见了这张面孔就无法安心地睡觉了。
15、却都归于徒劳,因为那些鸟儿全都毫不迟疑地振翅高飞,在空中打个转只一辩出方位就立刻奔向飞往幸福群岛的归途。
16、她辛苦多年忍受折磨好不容易赢得的孤独特权,绝不肯用来换取一个被虚假迷人的怜悯打扰的晚年。
17、他觉得再也无法忍受腰间冰冷和腹内的气流,无法忍受恐惧和迷乱的渴望,渴望逃走,又渴望永远留在恼人的静寂和可怖的孤独中。
18、一中内在的寒冷直入骨髓,即使烈日当空也让他不堪其苦,好几个月都难以安眠,到最后成了习惯。
19、虽然有些喜欢吹牛的人说,跟这样迷人的娘儿们睡上一夜,不要命也是值得的,但是谁也没有这么干。
20、很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马孔多是个二十户人家的村庄,一座座土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像史前的巨蛋。
21、不变的坐姿令他脊柱变形,精确到毫米的工艺使他视力受损,但不容丝毫分心的专注让他获得了心灵的平静。
22、当事人的苦笑取代了旁观者的眼泪,“愚者”自我表达的切肤之痛取代了“智者”貌似公允的批判和分析,更能收到唤起被愚弄者群体深刻反省的客观效果。
23、两人都装作不知道双方心知肚明的事实,都装作不知道对方已知情,自那天晚上起被一种不容侵犯的默契紧紧联结在一起。
24、曾几何时一段真实的经历,一股青春年代不可抗拒的**,如今对他而言已成为遥远的注脚:虚无而已。
25、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记住,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总是一去不复返,最疯狂执着的爱情也终究是过往云烟。
26、时间在自己的运动中也会碰到挫折,遇到障碍,所以某一段时间也会滞留在哪一个房间里。
27、他没有察觉到时光在家里造成的细微而又令人心碎的破坏,这么长日子外出之后,对任何一个有着清晰记忆的人来说,这种破坏都会觉得是一种灾难。
28、他(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的成功和失败都因为同一个原因,即纯粹、罪恶的自大。
29、死人在雨中望着他时流露出的无尽伤痛,对活人的深沉眷恋,在家中寻遍清水来润湿芦草的焦灼神情,总在他脑海里浮现,令他饱受折磨。
30、乌尔苏拉这时才明白他生活在一个比自己眼前更幽深的黑暗世界,和他曾祖父的世界一样牢不可破,孤寂无伴。
31、谈话即将结束,赫里内嘞多-马尔克斯上校望着荒凉的街道、巴旦杏树上凝结的水珠,感觉自己在孤独中迷失了。
32、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33、因为她从那时起渐渐失去了对现实的意识,把当下错以为久远的往昔,有一次甚至为了她曾祖母的去世痛哭三天,而那老人下葬都已经一个多世纪了。她沉浸在极其荒唐的混乱状态中,甚至以为小奥雷里亚诺是上校,是被领去见识冰块时的小儿子,还把正在神学院学习的何塞。阿尔卡蒂奥当做跟着吉卜赛人走出的长子。
34、这是往昔的最后遗存,这往昔日渐衰落却不会彻底消亡,因为它在自身之中无休无止的败落下去,每过一刻便向彻底灭亡更近一步,却永远无法抵达最后的终结。
35、他想着他的亲人,并无伤感,只是在严格盘点过往时发现,实际上自己是多么热爱那些曾经恨得最深的人。
36、所写的事情过去不曾,将来也永远不会重复,因为命中注定要一百年处于孤独的世家绝不会有出现在世上的第二次机会。
37、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38、无论走到哪里,都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乱且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39、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那时的马孔多是一个二十户人家的村落,泥巴和芦苇盖成的屋子沿河岸排开,湍急的河水清澈见底,河床里卵石洁白光滑宛如史前巨蛋。世界新生伊始,许多事物还没有名字,提到的时候尚需用手指指点点。每年三月前后,一家衣衫褴褛的吉卜赛人都会来到村边扎下帐篷,击鼓鸣笛,在喧闹欢腾中介绍新近的发明。
40、他们甚至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团结两党的民众力量,肃清军人和职业政客的流毒,建立一个汲取两党理论思想的人道主义**。
41、美人儿蕾梅黛丝独自留在孤独的荒漠中,一无牵绊。她在没有恶魇的梦境中,在费时良久的沐浴中,在毫无规律的进餐中,在没有回忆的漫长而深沉的寂静中,渐渐成熟。
42、他从路经的车站寄来明信片,兴高采烈地描述车窗外瞬间闪过的世间万象,仿佛将一首飞逝的长诗,撕成碎片向着遗忘之乡一路抛洒。
43、因为一个世纪的牌戏与阅经已经交会她这个家族的历史不过是一系列无可改变的重复,若不是车轴在进程中必不可免地摸索,这旋转的车轮将永远滚动下去。
44、亡父的预感拨动了他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份高傲的余烬,但他却错以为陡然间重获了力量。
45、生命从来不曾离开过孤独而独立存在。无论是我们出生、我们成长、我们相爱还是我们成功失败,直到最后的最后,孤独犹如影子一样存在于生命一隅。
46、无论他们到什么地方去,都应该记住回忆是一条不归路。一切以往的春天已不复返!那狂乱而又坚韧的爱情不过是瞬间即逝的现实罢了。
47、在这个市镇上,我们不靠纸儿发号施令。请你永远记住:我们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我们这儿的事用不着别人来管。
48、沉默寡言的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对家中重新焕发的活力视若无睹,约略懂的幸福晚年的秘诀不过是与孤独签下不失尊严的协定罢了。
49、高挑、笔挺、傲慢的阿玛兰塔,经常穿着泡沫一样雪白轻柔的裙子,尽管年岁已高、往事沉痛,仍有一副优越的样儿,她的额上似乎也有自己的灰十字——**的标记。她真有这样的标记,不过是在手上——在黑色绷带下面;阿玛兰塔即便夜间也不取掉这个绷带,有时亲自拿它洗呀熨呀。阿玛兰塔是在缝制殓衣中生活的。可以看出,她白天缝,晚上拆,但这不是为了摆脱孤独,恰恰相反,而是为了保持孤独。
50、羊皮卷上所载一切自永远至永远不会再重复,因为注定经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在大地上出现。
51、这个家庭的历史是一架周而复始无法停息的机器,是一个转动着的轮子,这只齿轮,要不是轴会逐渐不可避免地磨损的话,会永远旋转下去。
52、所有人都显得很寂寞,用自己的方式想尽办法排遣寂寞,事实上仍是延续自己的寂寞。寂寞是造化对群居者的诅咒,孤独才是寂寞的唯一出口。
53、他内心深处祈求的奇迹不是发现点金石,不是赋予金属生命的气息,也不是将家中的合页和门锁变成黄金,而是此时此刻的情景:乌尔苏拉归来。
54、失眠症患者慢慢习惯了无眠的状态,就开始淡忘自己童年的记忆,继之以事物的名称和概念,最后是各人的身份,以至失去自我,沦为没有过往的白痴。
55、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
56、半夜,霍塞·拉凯尔·蒙卡达将军被判死刑。尽管乌苏娜强烈谴责,奥雷连诺上校仍然拒绝减轻刑罚。天亮之前不久,他在往常当作囚室的房间里探望了判处死刑的人。“记住,老朋友,”奥雷连诺上校向他说。“不是我要枪毙你。是**要枪毙你。”蒙卡达将军看见他进屋的时候,甚至没从床上站起身来。“见鬼去吧,朋友,”他回答。
57、在又一个人牺牲之后,外国人和马孔多的许多老居民才相信这么个传说:俏姑娘雷麦黛丝身上发出的不是爱情的气息,而是死亡的气息。
58、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你和死亡好象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你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你最亲密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
59、不管走到哪,都要永远记住:过去是虚假的,往事时不能返回的,每一个消逝的春天都一去不复返了。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也只是过眼云烟。
60、**通过所能运用的一切宣传机器,千遍万遍地在全国反复重申。于是,一种官方说法终于站住了脚,这就是:没有人死亡,工人们已经满意地回到了家里。
61、这时,一种神秘而重要的东西在他心中兀然出现,使他完全脱离了现实,浮游在往事的回忆里。
62、直到她在世上的最后一刻,她始终都不知道命运使她成了一个扰乱男人安宁的女人,犹如寻常的天灾似的。
63、他被迫发动三十二场**,打破与死亡之间的所有协定,并像猪一样在荣耀的猪圈里打滚,最后耽搁了将近四十年才发现纯真的可贵。
64、如果,清风有情,那么明月可鉴,抹不去的,是幽幽飘洒的孤独,解不开的是袅袅缠绕的前缘,斩不断的,是缠缠交织的思念,转不出的是,泻泻而逝的流年。
65、他厌倦了战事无常,身陷这场永无休止的**的恶性循环中总在原地打转,只不过一次比一次越发老迈,越发衰朽,越发不知为何而战,如何而战,要战到何时。
66、你那么憎恨那些人,跟他们斗了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67、失眠的最可怕之处,不在于让人毫无倦意不能入睡;而是会不可逆转地恶化到更严重的境地:遗忘。
68、他坚信自己的大限早已注定,这信念赋予他一种神奇的免疫力和一定期限的永久,使他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伤最终赢得一场场比胜利更艰难,更血腥,代价更高昂的失败。
69、奥雷里亚诺那时只有五岁,他一生都将记得,那个下午吉卜赛人如何坐在窗前金属的反光中,用管风琴般深沉的声音揭示最幽暗的想像地域,热得沿太阳穴流下油腻的汗水。
70、整艘船仿佛占据着一个独特的空间,属于孤独和遗忘的空间,远离时光的侵蚀,避开飞鸟骚扰。
71、于是,俏姑娘雷麦黛丝开始在孤独的沙漠里徘徊,但没感到任何痛苦,并且在没有梦魇的酣睡中,在没完没了的沐浴中,在不按时的膳食中,在长久的沉思中,逐渐成长起来。
72、他像只小鸡一样把头缩在双肩里,额头抵上树干便一动不动了。家里人毫无察觉,直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桑塔索菲亚·德拉·彼达去后院倒垃圾,忽然发现秃鹫正纷纷从天而降。
73、面对压迫、掠夺和孤单,我们的回答是生活。无论是洪水还是瘟疫,无论是饥饿还是社会动荡,甚至还有多少个世纪以来的永恒的**,都没有能够削弱生命战胜死亡的牢固优势。
74、他的消极情绪是那么严重,有人报告他自由党代表团前来跟他讨论最重要的**问题时.他只是在吊床上翻了个身,甚至没让自己睁开眼睛。“带他们去找**吧,”他嘟哝着说。
75、他再次跳读去寻索自己死亡的日期和情形,但没等看到最后一行便已明白自己不会再走出这房间,因为可以预料这座镜子之城——或蜃景之城——将在奥雷里亚诺·巴比伦全部译出羊皮卷之时被飓风抹去,从世人的记忆中根除,羊皮卷上所载一切自永远至永远不会再重复,因为注定经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在大地上出现。
76、他(奥雷里亚诺上校)下令不许他们打扰,坚称自己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开国元勋,而只是个没有回忆的手工匠,剩下的唯一梦想就是被人遗忘,清贫度日,制作小金鱼劳累而死。
77、在这潮湿寂静、远在原罪之先就已存在的天堂里,远征队的人们被最古老的回忆压得喘不过气来。
78、无论何时,或睡或醒,从最庄重到最卑下的时刻,她都会想起丽贝卡,因为孤独已经为她筛选记忆,将生活在她心中累积的无数垃圾尽行焚毁,并净化升华了其他记忆,即那些苦涩的记忆,使其永远存留。
79、对她而言,布恩迪亚家男人的心里没有看不穿的秘密,因为一个世纪的牌戏与阅历已经教会她这个家族的历史不过是一系列不可改变的重复,若不是车轴在进程中必不可免地磨损,这旋转的车轴将永远滚动下去。
80、每到一处,他总能见到那些少年用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望着他,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同他说话,向他致意时的警惕神色和他回应时的神色一般无二,并且都自称是他的儿子。他感觉自己被分裂,被重复,从未这般孤独。
81、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现实。
82、一旦到了人们只顾自己乘头等车厢,却用货车车厢装运书籍的那一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来临。
83、箱中只有一块巨大的透明物体,里面含有无数针芒,薄暮的光线在其间破碎,化作彩色的星辰。
84、还等什么呢?时间都过去了,话是这么说,但不至于那么快。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一去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85、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86、“最好的朋友,”那时他常这样说,“是刚死去的朋友。”他厌倦了战事无常,身陷这场永无休止的**的恶性循环中总在原地打转,只不过一次比一次越发老迈,越发衰朽,越发不知道为何而战、如何而战、要战到何时。
87、她给丈夫生了两个儿子;她的丈夫是亚拉冈的商人,把自己的一半钱财都用来医治妻子,希望尽量减轻她的痛苦。最后,他盘掉自己的店铺,带着一家人远远地离开海滨,到了印第安人的一个村庄,村庄是在山脚下,他在那儿为妻子盖了一座没有窗子的住房,免得她梦中的海盗钻进屋子。
88、世界不过是身外之物,她的内心不再为任何痛苦而波动。她深深遗憾没能在多年前获得这样的领悟,那时还来得及净化记忆,在崭新的光芒下重建世界,平静地唤回傍晚时皮埃特罗。克雷斯皮身上的薰衣草味道,并且将丽贝卡救出悲惨的境地而这不是出于爱也不是出于恨,而是出于对孤独的深切理解。
89、他不明白,为什么需要耗费那么多的话语来解释自己在**中的感受,其实只要一个词儿就够了:**。
90、八月的一个下午,阿玛兰妲在彻底拒绝了这位坚毅的追求者后,再也无法忍受执拗性情的重压,锁在房间里为自己孤独到死的命运痛哭起来。
91、岁月流逝,她却永远停留在天真烂漫的童年,对各种人情世故越发排斥,对一切恶意与猜疑越发无动于衷,幸福地生活在自己的单纯的现实世界里。
92、她(丽贝卡)辛苦多年忍受折磨好不容易赢得的孤独特权,绝不肯用来换取一个被虚假迷人的怜悯打扰的晚年。
93、奥雷里亚诺寄情于无头无尾的诗行。他把诗句写在梅尔基亚德斯送他的粗糙羊皮纸上,写在浴室的墙壁上,写在自己的手臂上,而所有的诗句都有蕾梅黛丝幻化的身影:蕾梅黛丝在下午两点令人昏昏欲睡的空气中,蕾梅黛丝在玫瑰无声的呼吸中,蕾梅黛丝在蠹虫如沙漏般的暗地蛀蚀中,蕾梅黛丝在清晨面包的热气中,蕾梅黛丝无所不在,蕾梅黛丝无时或缺。
94、他刚进屋,立刻闻到了便盆的臭气——这些便盆放在地上,全都用过几次了。霍·阿卡蒂奥第二已经秃顶,对令人作呕、毒化空气的恶臭满不在乎,继续反复阅读难以理解的羊皮纸手稿。他浑身都是天使般的光彩。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只是从桌上扬起眼来,接着又俯下了眼睛,但在这短暂的一瞬里,奥雷连诺第二已经足以看出兄弟也将遭到曾祖父避免不了的命运。
95、然而随着战事吃紧,他的形象渐渐黯淡,消逝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代表他声音的点横越来越遥远模糊,汇聚组合而成的词语逐渐失去意义。
96、他智慧无边又神密莫测,但还是有着凡人的一面,未能摆脱日常生活是琐碎问题的烦扰。
97、**已经被扔进了存放悲惨记忆的高阁,它仅仅在开启香槟酒的砰砰爆气里被偶尔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