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如果我们回忆旧的暴行,敢于正视它,我们今日的暴行也将暴露无遗。
2、这条水流和以前各股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这次不用讲客套,用不着先抓一家之主,然后再瞧瞧怎样处置他的家属。相反,这次一下手就是连窝端,必须全家一起抓,甚至特别留意不让十四岁、十岁、六岁的子女逃掉一个:全家必须一个不剩地出发到一个地方去,一起被消灭。
3、残忍必定要用伤感来作衬垫。这是——互补定律。例如,在德国人身上,这种结合甚至变成了民族性。
4、富农这个像抽人的鞭子似的术语的含义不可遏止地膨胀着,到一九三零年的时候,已经一般地把所有坚实的农民——经济上坚实的,劳动上坚实的,甚而不过是信念上坚实的农民,都冠以这样的称号。富农的外号被利用来打碎农民的坚实性。
5、我坐着,想着,如果最初的小小一滴真理的水珠都能像一颗心理**那样地爆炸那末,当真理像瀑布一样泻落下来的时候,在我们的国家里将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呢?一定会泻落下来的,那是不可避免的。
6、知识分子是这样的人,他对精神生活的兴趣和志向是换而不舍的,是固定不变的,并不是外界环境所强加甚而是与外界环境相对立的。知识分子是这样的人:他的思想不是模仿性的。
7、如果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在某个地方有一些坏人,阴险地干着坏事,只须把他们同其余的人区别开来加以消灭就行了。但是,区分善恶的界限,却纵横交错在每个人的心上。谁能消灭掉自己的一小块心呢?
8、在“黄金”水流中关起来的是些什么人呢?所有在十五年前经营过“实业”、做过买卖、靠手艺挣过钱因而照国家**保卫局的想法可能会保存下黄金的人。但恰好他们往往是没有黄金的:他们有过动产、不动产,所有这些,在**中都失掉了,被没收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来。
9、有限的人手中的无限的权力总是导致残忍。
10、然而,每个人都有一打自圆其说的理由,解释他没有牺牲自己是对的。他们还希望有一个平安的结局,怕一叫喊就坏了事。其他一些人还没有成熟到懂得构成向群众呐喊的内容的哪些概念。须知只有**家,他的口号才在唇上,到时候便会脱口而出,而一个驯顺的、毫不相干的庸人,这种口号从何而来呢?
11、靠衣着显出自己与众不同,这种如此普遍的人的愿望实际上是在揭露我们自己……我们觉得我们是在穿衣服,而实际上是在把自己脱得精光,把自己的真实价值拿出来给人看。
12、宇宙中有多少生物,就有多少中心。我们每个人都是宇宙的中心,因此当一个沙哑的声音向你说你被捕了,这个时候,天地就崩溃了。
13、从你那干涩的嘴唇里没有发出一点声息,因而过往的人们便把你和你的刽子手们误认为是一起遛弯的好朋友。我自己也有过许多次喊叫的机会。
14、一个人要作恶,事先必定在心中把它当作善,或当作一件有意义的合乎常规的举动。幸而人具有为自己的行为找出正当理由的天性。